车只能在大路停，他们还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到初栖家。
大路怎么切小路，初栖走在最前面。
第一次来这儿的三个人就跟着初栖走，每次拐弯的时候，谢潇宇都会提出质疑。
“是这么走的吗？你别弄错了。”
还不等初栖回答，顾颂就微笑回问:“要不你来选怎么走？初栖怎么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家。”
然后谢潇宇就马上噤了声。
从刚刚那条县道切进乡间小路，走了不久，就过了一道桥，看见一片傍晚集市。
有的在房子一楼开着小店，有的直接把三轮车停在路边就开起了摊，卖蔬菜卖家禽卖竹编器物，吆喝声此消彼长，热热闹闹。
路过街口的一家十元店铺时，顾颂眼睛一亮。
“我们去那儿逛逛可不可以啊。”
三个人顺着顾颂手指的地方看过去。
初栖回道:“可以啊，应该是新开的，我上次回来的时候都没有。”
顾颂拉着初栖进去逛，裴梓言和谢潇宇在外面没进去。
顾颂从一堆廉价的十元杂货里，翻出一截白头纱，上头还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蝴蝶结，小姑娘毫不嫌弃地把头纱往自己头上一戴。
“初栖，怎么样怎么样，好不好看。”
“以前小姑娘都喜欢戴着这个玩过家家，扮演新娘子，说起来很好笑，不懂爱的时候，我们就整天着急跟人结婚了。”
“以前拉着一个男生就敢说，你当新郎我当新娘，我们玩结婚吧。”
“以前，以前……”
说到一半，顾颂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小到初栖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。
“怎么了？怎么不说啦？以前怎么了？”
顾颂突然有点难以启齿，那些以前都是她到孤儿院之前的快乐日子，她以为她都忘记了，没想到无意间却被自己给回想起来了。
“算了。”顾颂把白头纱摘下来，从包里摸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，递给了店里的老板，“走吧。”
顾颂拿着头纱出了十元店。
裴梓言目光落在她的手上，“买的什么？”
“好东西，不给你看。”
说着，顾颂把白头纱藏在怀里。
其实刚才顾颂在店里戴的时候，裴梓言就已经看见了。
裴梓言走过去让顾颂戴上看看。
顾颂照做。
白头纱有两层，柔柔落在她肩头下方。
桥头上的风呼啦啦地吹，吹乱她的细软短发，吹她的白色头纱。
那个碍手的头纱让裴梓言下意识想揉顾颂头发的时候，无从下手。
他们站在拱桥上，她多他一个台阶，彼此视线齐平，裴梓言捏捏她的脸。
那时落日熔金。
他眼里的顾颂，静立在小镇温柔至死的橘黄色的明亮暮光里，连短发上的白色头纱沐着柔柔光韵，都显得不再那么廉价。
行人脚步匆匆，落日余晖未尽，顾颂微仰起头，眼神稚软而安静，厉佛真的是一个等着牧师宣誓的新娘。
“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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